下午,热,十三点四十二分。
下了好几天雨,师傅们也停了好几天没来,今天终于出了太阳,师傅来了。
和母亲解挡雨用的布,她要挡漆,弄好了后,她还要挡,四面都挡完,怕有点漆飞到邻居家,我看根本飞不到,这一面朝着我家空旷的地方,怎么可能飞到邻居家的窗呢?说不挡了,她偏不。
我那个气啊!
我说了不遮了,没事,她偏遮。
我说,“不会飞过去的,离很远。”
她不听,偏遮。
师傅也不停手,继续喷。
我说让师傅喷了,别遮了,飞不到别人家的窗的。
她不,她偏遮。
我气啊!真想打死她。
看她坐在护栏上,半个身子朝外绑绳子,我在护栏外的木架子上,心想,让她摔下护栏去,摔死了好。
我真恶毒。
……
我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?
这么恐怖的想法?
这么狠心的想法?
我想,可能跟我现在的处境有关,还有就是这个家让人很窒息。
断亲。
我脑子里现在就蹦出这两个字来。
断亲。必须断亲。
真的要断亲?
断不了。
呵呵。
我就知道,我断不了的。
但有一点很明确,写小说以后,能吃饭了,我不会回来了。
不是每年回来一趟,而是几年回来一趟就好。
这个家太窒息了。
这个家每个人都可恶,包括我自己。
因为所有人都可恶,最后因为我无法改变现状,我干脆也可恶了。
想要不这样,只有一个办法。
远离这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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